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野風陪月落

關燈
野風陪月落

其實這本書還沒完本,說好要寫滿十年的,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。但我可以提前寫一次完本感言,剩下的兩千字我會留著十年後寫的,如果那時候我沒有死掉……

直到現在我才註意到啊,我用的作家助手每一章前都有文字警示:“嚴禁上傳任何情、色、低俗、涉政等違法違規內容。一旦查實,視情節嚴重程度全書屏蔽整改起步並取消福利,直至報警處理。”

相反,在晉江碼字就沒這行字提醒我。人家可不多嗶嗶,直接將我的章節給封掉了。我應該感謝長期以來那些人在鎖文時要付出的艱苦,理解別人在做決定之前經歷怎樣的一番心理歷程,以至於年紀輕輕成了禿頭……我之前還計較那麽多,看來都是誤會。

在視頻下看到的評論:“一個真正想死的人,不會再計較人們說什麽,一個拿死說來說去的人,以我的經驗來看並不是真的想死,而是……”

“而是什麽”

“而是還在,還在渴望愛。”——史鐵生《務虛筆記》

我承認自己渴望愛情,那是因為欲、望作祟。這些天我都變成一個糊塗蟲了,有些事情過了幾秒鐘就忘記。

自從無線中繼器壞掉之後,我就搬到另一個房間。家裏所有的房間只有我的房間沒有信號,連不上路由器,也只有我的房間跳樓很方便,沒有鐵護欄。

這個房間的陽臺有個塑料和尚,兩手指著腦袋,盤腿坐著樹幹上,木頭、和尚只有手掌大小。在邊上還有一張桌子,桌上有把水果刀,桌邊上有刀片。

我將刀套拿去,銀質的刀鋒既尖又利,刀刃劃過手掌,我的手毫發無傷,合上刀套。我發現這個房裏的布置真有意思。

說起完本感言,我沒什麽想說的。可能對人生的感悟我還不深,也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。

推首歌“風月不壽”。

時過境遷後,朝陽過雲樓

苔蘚爬滿那不舍的執拗

雲煙撥不透,歲月悠啊悠

再推首歌“讓我做你的眼睛(改編版)”。歌詞很有意思,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聽到那個版本。

昨天我和父親吵了一架,內容還涉及了一些事我忘記說出來了。現在我的腦子像生銹的物品,比如一把鈍刀,做什麽都遲鈍。

既然是吵架,都是想啥說啥。我說他把我當成狗,他就是養狗的,狗要穿什麽衣服去換身份證他都必須管著。狗說他想穿自己喜歡的衣服。他就開始罵娘了……我直言不諱,說他把人當狗,不然憑什麽不讓我穿工作制服去換身份證。

看到個有趣的評論:“天價彩禮是舊式“買賣”婚姻制度的一個延續,又加上現在是個物欲橫流的社會,更加重了這種現象。”

在工作時我遇到一個戴著頭盔的男人,一看他那副戴著眼鏡的模樣便知道是位知識分子,臉色粉白,寬闊的臉龐上鑲著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眸。因為處於下班之後的時間,我邊騎著車,邊拿手機看書,根本沒註意前面路況。

他看到我在馬路中間騎車時居然還看著手機,便忽然停下車盯著我,他那疑惑不解的眼神好像在說這是什麽新鮮玩意?廠裏咋混進來這麽一個格格不入的人?

我擡頭看了一眼他,註意到現場不對勁便也停下,後面的父親還在開車靠近。因為我們還在工作,晚班就是這樣。

他笑笑。這個人只是打量我一番就騎車離開了。我一般只避著開汽車的,能買得起汽車且經常在廠裏開的人基本都是領導,我看手機要是被這些人看到肯定吃不了兜著走。至於路上有騎電動車的,我就當著人家的面看手機了。

那時候還是白天,過幾個小時天才黑,我這麽做有點明目張膽了。此事必有蹊蹺,父親問了我剛才他停下來幹什麽,我也答不上來。事後我很緊張,生怕有哪個大領導找上門。回頭一看,身後只有一片漆黑的夜色。

我應該是新時代的產物,是各種渠道衍生出來的奇怪存在。昨天我正看《貓鼠游戲》,這本書被拍成電影,說的是一個家庭分裂的犯罪天才偽造支票、□□、飛行執照,騙了套飛行員制服假扮客機駕駛員,後來又假扮醫生、律師……重溫了一遍電影,差點忘記吃飯。父親說昨天有人打電話給他,我聽著感覺像假話。

母親一進門就說:“廠裏有個人單手騎車被罰了500塊錢!”她提醒我可千萬不要單手騎車:“這麽簡單的事你做不好啊!”

“廠裏沒事找事做。”父親感嘆道。

父親跟母親說我昨天單手騎車被攔住,他又問我人家說了啥,我反倒問給他打電話的是誰,直到他說是某個安全員糊弄過去了。

我笑道:“那只有一只手的怎麽辦啊?”

父親說:“一只手人家要都不要。”社會裏的人們都充滿了對殘疾人的歧視。我能聽出來他話裏的滿滿惡意。

母親笑著說道:“小梅家小葉葉的媽媽不是一只手嘛。她天天在家閑著,什麽事都做不了。”我很快就想起金葉的母親確實因為一次事故而截肢了。

“一只手連穿衣服都不好穿,還好她有個女兒,金葉能幫著她穿衣服呢。只可惜她嫁了個傻子。”母親的議論引起我的關註。我問她:“為什麽說他是傻子?”父親插進來說了一堆廢話,“命裏的事誰又說得清楚,她要是沒嫁給人家,生下金葉,說不定也不會斷了胳膊。”我皺著眉頭道:“什麽意思?”

他解釋道:“她先是嫁了一個離婚的男人,覺得他家裏有些資產,在揚州有房子,給他養了五年的娃。後來人家離了婚的又覆合,她就離婚再找了一個男人。”

我想問的不是這個……“為什麽金葉的父親是傻子?”

父親又說:“他也是我們村裏的,也不是傻子,就是個開叉車的,還在我們廠裏工作了好多年。人家現在到鐵路上班。”母親笑道:“他在單位裏工作,有編制,收入應該不錯吧。”父親不屑一顧:“他就是個臨時工,能拿多少。”

我好奇問道:“金葉是誰的孩子?”母親說:“她是後來生的,要不然她年紀會比你小?”最後她說:“你把廠裏的車開好了,以後不愁沒飯吃,也能娶到媳婦,只要你想找媳婦,你長得又好看,不愁娶不到媳婦……”父親微笑不語,我聽後撂下筷子,想說些啥,但還是沈默的離開了。

她也不容易啊。不過一生能閑在家中,不用為了生活而勞碌奔波,豈不是很好。我想到金葉伺候母親時的場景,不由覺得有些喜悅。我相信她將來一定不會重覆母親的老路,畢竟是高中生了,腦筋不會太差,以後的工作肯定輕松,未來一片光明。而我還在廠裏煎熬著,不知要到何年馬月。

我在此一提,因為她長得不錯,我才對她有感覺,也可以理解為錯覺。以前我一看過她的臉,目光就移不開了。再加上這幾年沒交流過,更是……算了,我將來不可能和她有交集的,提她幹嘛。我現在真後悔問父母關於她身邊的事情了。

順便一提,如果她長得醜、學歷低,我恐怕不會想到她這個人的存在,就比如我姐、莊星星,你看我一般很少提到這兩位,因為她們不夠耀眼,所以很難被人們註意到。大家關註的事情都是美少女什麽之類的,連我也不例外。

“我不好看,也不想娶妻,將來會自殺。”這樣的回答很好,以後如果有人對我說“你很好看”,我就這樣回答,而不是話都不會說就走了。

今天的太陽已經和盛夏時分差不多了。室外天氣嚴熱,父親跟車指揮被曬得快熟了,但還沒到可以食用的地步,因為他還有精力大罵我。

“你把油門踩實了跑,我跟著都快曬死人了!你他媽就不能踩油門啊,最起碼你要踩到一百……”我開得越來越慢,車速穩定在50~60,他喊得越著急,我越是忍不住唇角的笑容。

昨天還開會了,我事先錄音,有半小時。總之現場很有趣,回頭我單獨開一章講。我算懂修女為什麽不爆照了,原來她長得難看啊。估計她那張臉和下午父親咬牙切齒的表情差不多。他臉色超難看,當時恨不得吃了我。最後我被趕下車,換他開車,因為車裏有空調,我覺得還好,不是很熱,到了外面,自然是要避暑的。

方法有很多種,服用人丹或者去廁所用水浸濕衣物,覆蓋在身上。我以前都用過,很有效的。父親一種都不用,他選擇苦熬。

建築的陰影可以避免被太陽直射,它的重要性猶如沙漠裏的綠洲。我常站在陰影裏面躲避強光的照耀,其他人也是如此。我看到兩位安保人員,連人帶車全都站在陰影中,一個脫了帽子,另一個在看手機。那個脫了帽子的人撓過頭後又戴上帽子,再順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。從一個人正在看手機變成了兩人都在看手機。上班時間玩手機還這麽明目張膽……

人家一看這倆活寶的表現,簡直一言難盡。我真不知道兩人是來玩的,還是來上班的。這是階級差距,我看到周會戴上帽子,哪怕他已經不是我的領導了。

父親在吃飯時說我可會整人呢,他說天氣這麽熱,我跑得太慢,他汗水直滴滴的流,被曬得渴死了,實在熬得不行了,命都送半條了。我讓他吃人丹或者用水沖涼他還不肯,說這樣做精神有問題。母親聽得笑嘻嘻的,我也忍不住笑噴了飯。

我開車慢也有人說,父親替我打掩護,他說天氣熱了車就跑得慢了,背地裏卻告訴我在路上怠速跑,這不是要他的命了,曬得人快死了,叫我加起油門直接跑了……這樣還能歇會,可我一加油在接下來的三小時裏就踩不動油門了。自己的體力很差,我也不想努力工作,自己就這樣也行。大不了我被開除之後,便在家等死。

那樣的生活也不錯,我死掉更好,活著本來就很麻煩,我沒有高等學歷,生活過得也受罪,也沒人會喜歡相貌醜陋的我,倒不如一死了之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